时间: 2025-03-19 03:35:02 | 作者: 胺盐卤素盐
为推进美丽中国建设，加快对新污染物全氟或多氟烷基物质（PFAS）的治理，既要绿水青山也要金山银山，践行发展新质生产力，实现高水平质量的发展，PFAS-free现提出如下倡议：
一、新污染物治理是建设美国中国的要求。PFAS污染问题是人类继“臭氧层破坏”和“全球变暖”两大全球生态环境问题之后的第三大问题，需要全人类协力解决，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具体体现。
二、国际上为应对PFAS的污染问题已产生四大《PFAS宣言》，成为人类治理PFAS污染的共识和基石。
三、中国是全球最大的氟化学品生产和消费国，高端含氟材料是支撑我国战略新兴起的产业发展的关键支柱，在电子信息、新能源等领域作用突出。淘汰低端产能、发展高端技术和材料是实现氟化工行业产业转型、高水平质量的发展、是在新时代背景下践行新质生产力的重要途径。
四、发达国家已经初步完成关于PFAS污染物治理的技术、产业和法律准备，全方面进入PFAS的替代、控制和处理阶段，并在国际贸易上开始设置“低氟”壁垒。
五、在我国实现“低碳”社会目标的过程中，未雨绸缪，将“低氟负荷”技术开发纳入相关行业“十五五”规划，为“低氟”社会做准备。
六、希望在本倡议倡导下能够有业内专家组织中国的PFAS宣言，在国际上形成第五大PFAS宣言。
“低碳”、“双碳“、“低碳社会”等慢慢的变成了人人熟知的词汇。PFAS-free现提出的低氟负荷技术，并提出“低氟”社会建设的倡议。即在“十五五”规划中，与新兴污染物PFAS相关行业可优先考虑将”低氟负荷”技术发展做为一个绿色、环保、安全的重要技术开发路线纳入进去。提出的“低氟负荷”技术开发概念是针对PFAS新兴污染物以及PFAS的非必要用途，具体解释如下：
1）本倡议所述“低氟负荷”是指对环境的低氟负荷，不是针对所有PFAS，而是指其中的有毒PFAS，但也不仅限于国际公约规定的少数几个有毒PFAS，而是在数量上适当扩展，比如美国已经纳入有毒物质清单的PFAS数量相对较多且合理。具体见PFAS-free对PFAS的科学分类[1]；
2）“低氟”社会不是“无氟”社会，当前也实现不了无氟化。而是指尽可能减少有毒PFAS的生产、应用和排放，以及非必要用途的PFAS应用[1]；
3）“低氟负荷”主要是针对PFAS的产生源头即氟化工行业，形成去低端产能化，发展高端含氟材，如开发非氟表面活性剂的氟聚合工艺[2]、不降解产生三氟乙酸（TFA，超短PFAS）的新一代制冷剂等[3]；
3）“低氟”的发展原则是在保障国家济发展对高端含氟材料需求的前提下，尽可能保持绿色、环保的发展路径，和“低碳”的发展原则类似；
4）本倡议中所提PFAS，采用经合组织（OECD）的PFAS定义[4]。
2024年1月11日，国家出台了《关于全方面推进美丽中国建设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其中提到强化强化固态废料和新污染物治理。这是国家一项在新时代经济建设和发展新质生产力背景下的，针对出现的新污染问题的高瞻远瞩、高屋建瓴、高才远识的发展规划。2025年1月15日，生态环境部下发《关于建设美丽中国先行区的实施建议》，提及实施新污染物治理重大工程。正值各行业“十五五”规划制订前期，从长远发展和落实美丽中国建设意见方面出发，结合当前全球对新污染物PFAS的治理形式和发展的新趋势，以及当前中国对新污染的定义、清单和管理框架，PFAS-free适时提出该倡议，以供大家研讨。
下面从：1.为何建设“低氟”社会；2.建设原则；3.如何建设三个方面做简要说明。
1.1.1意见中有四条讲到新污染治理，把新污染治理与应对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等列为同等高度的国家发展战略：
（八）强化固态废料和新污染物治理。......持续推进新污染物治理行动，......到2035年，新污染物环境风险得到一定效果管控。
（二十六）加强科技支撑。推进绿色低碳科技自立自强，创新生态环境科技体制机制，......应对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生物多样性保护、新污染物治理、核安全等作为国家基础研究和科学技术创新的重点领域。
（二十七）加强温室气体、地下水、新污染物、......等监测能力建设，实现降碳、减污、扩绿协同监测全覆盖。
（二十八）实施重大工程。......支持重点领域污染减排、......新污染物治理等。
1.1.2《关于建设美丽中国先行区的实施建议》明确先行区的实施，指出要实施新污染物治理重大工程和科技上的支撑。
（十五）强化科学技术支撑。支持在先行区开展减污降碳、多污染物协同减排、应对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生物多样性保护、新污染物治理、核与辐射安全等重点领域基础科学研究和关键技术攻关。
1.1.3 《新污染物治理行动方案》明确了新污染物范围和具体治理行动举措
有毒有害化学物质的生产和使用是新污染物的大多数来自。目前，国内外广泛关注的新污染物最重要的包含国际公约管控的持久性有机污染物、内分泌干扰物、抗生素等。
1.1.4重点管控新污染物清单（2023年版）中确定了管制的PFAS具体种类[5]
1.2国际：新污染物PFAS成为自工业化革命以来，继氟利昂破坏臭氧层“和”温室气体导致全球变暖“两大全球性生态环境问题之后的第三大问题，需要人类协力解决，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具体体现。
1.2.1新污染物PFAS是人类使用氟化工产品生产和使用的过程中造成的第三大全球性环保问题
前两个问题是公认的全球性生态环境问题，几十年来经过国际社会合作达成了系列国际公约，在技术层面上得到解决，见下图。
1.2.2只有PFAS污染问题是继这两大问题之后的第三大问题，而不是其它污染物或新污染物
1）一脉相承，这三大问题都是氟化学品造成的，这也是氟化物的特点决定的。前两大问题在技术层面上已经解决，《蒙特利尔议定书》被认为是人类共同执行的最成功的国际公约，当然这也离不开中国的努力和履约成功[6]。“臭氧层破坏”由含氯氟烃（CFCs）造成，它们即破坏臭氧层又有温室效应。为解决这一个问题，把化合物分子中的氯元素去掉，产品升级到氢氟烃（HFCs）等，虽然不破坏臭氧层不幸的是这类化合物属于“超级温室气体”，《京都议定书》及后来的《巴黎协定》主要就是解决超级温室气体问题而产生的国际公约。“低碳”社会建设除了减少二氧化碳（CO2)排放，更重要的就是减少这些超级温室气体的排。虽然比例只占约3%，但它们的温室效应潜值是CO2的成千上万倍，不加控制后果不堪设想。《蒙特利尔议定书基加利修正案》决定逐步淘汰氢氟烃(HFCs)，这将使本世纪末的全球气温少升高0.5摄氏度[7]。
2）全球性：氟利昂导致臭氧层空洞，它的替代品却加剧全球变暖，现在的PFAS又无处不在，整个生物圈都有它们的身影，其中占比最大的就是三氟乙酸（TFA，超短链PFAS）。而且，TFA主要是由所谓环保型第四代制冷剂（氢氟烯氢，HFOs）带来的问题。不幸的是TFA虽然毒性比起长链PFAS毒性小但它是最大量的PFAS，而且用去除PFAS的常规方法无法将其从水中去除。由于人类对TFA的毒性研究还不透彻，还真正未搞清楚它的来源，因此越来越多的科学家、环保人士指出要限定TFA的排放。而且被有的专家认为已经达到行星边界威胁标准，随着TFA在地球上的不可逆累积，可能造成全球性威胁[8]。
3）已经在技术层面解决臭氧层破坏、全球变暖的两大问题之后，无论是科技界还是资本界，得再找一个类似前两个的人类“公敌”，以推动科技发展和资本的持续运转。新污染物PFAS是不二之选。因为PFAS符合：有毒、全球性污染、永久性、难去除这四大“完美”特点，人类找不到比它更完美的人类“公敌”。
4）“低碳”问题最终由一个技术问题演变成了发达国家征收碳税的经济问题，追究产品的“碳足迹”。这个”绿色壁垒“有一定时效性。现在可以是对付中国制造的”道义“借口，但当随着中国技术进步，在实现”双碳“目标后（2030，2060目标），这一招会失效或者失去道义性。发达国需要准备好另一个”道义“借口，那就是现在正在“大张旗鼓”的树立的人类第三“公敌”——PFAS，而且在苏黎世宣言中也提到要追究产品的“PFAS足迹”问题。
5）欧盟、美国现在针对PFAS污染花费了巨大的研发成本和技术开发投入。目前在全球重要的350多个PFAS科研项目中，美国的PFAS项目就占了全球60%以上（不包括美国国防部的100多项PFAS项目）[9]。资本们无非又是在寻找类似”低碳“的下一个“阴谋”，即具有技术壁垒，又具有环保“道义”，这必定是”低氟“。美国的一些州已经完成法律准备并且实施，若干年后在”低碳“认证这一招不灵的时候，马上可以亮出”低氟“认证壁垒，这是发达国家的惯用手法。
6）作为PFAS生产的几大传统跨国公司如杜邦、霍尼韦尔、索尔维等自从有PFAS污染问题以来都在逐步剥离PFAS相关业务，应对大量的诉讼和罚款，提前做好隔离。比如3M公司屡次被罚，面临着2000多件PFAS诉讼，已经于2022年宣布在2025年停止生产PFAS相关产品。这些跨国公司是风向标，他们正在对业务执行“去氟化”做准备。
7）反观我国，氟化工仍在如火如荼的建设，这两年又进入一个建设高潮期，中国的氟化工产能几乎占全球的70-80%，但集中在低中端产品。大量的中低端产品成为发达国家PFAS污染转移的同时，他们还通过专利壁垒限制中国高端含氟材料的发展，利用专利壁垒对中国实施了高端技术钳制。如当前正在大量商业化应用的第四代含氟制冷剂技术，国内生产企业几乎均沦为霍尼韦尔、科慕的代工厂。而日本的大金、AGC等公司却在十年磨一剑，开发不降解产生TFA的不同与美国公司的高端产品（日本大金的HFO-1132、日本AGC公司的HFO-1123）。这严重阻碍了我国含氟材料的“低氟”高端化发展。
8）综上，PFAS是继“低碳”之后的最佳“人类公敌”候选物。发达国家已经开始布局”低氟“壁垒，无论是技术上、产业上、法律上均已完成布局。中国的氟化工以及PFAS相关的应用行业，应该未雨绸缪，吸取在”低碳“发展过程中的教训，提前考虑和发展“低氟”技术，以应对即将来临的“低氟”壁垒。
PFAS是人类为了满足某些需求而发明的“人造化合物”，随着人们发现有毒PFAS的危害之后，全球“去PFAS化”的趋势已经形成。
自然界产生的氟化物有34个，虽然个别有剧毒但均不是PFAS物质[10]。Nature文章指出过，C-F键很难合成，无法融入现有的生物化学中。它们并不只适用于地球生物化学，认为C-F键在地球以外的生命中都很罕见[11]。美国已经出台的禁止“非必要用途“的PFAS应用计划[12]、欧盟也在考虑中，全球非必要用途的“去PFAS化趋势已经形成，国内企业也要应该了解和应对这种趋势。
1.2.4 PFAS是“永久性化合物”，有些有毒或有致癌性，PFAS对整个生物圈和人类生存造成威胁且被低估
PFAS-free发的主要文章就是关于PFAS的污染、毒性、分析检测和替代处理相关的大量文章证明了这一点，可以查阅文章合集[13]。Nature文章表示根据PFAS数据的分析，PFAS污染在全球水资源中普遍存在，且可能被低估[14]。
1.2.5国际上为了应对PFAS的污染问题，已经产生了四大PFAS宣言，成为人类治理PFAS污染的共同基石和新的准则
这四个关于PFAS的声明具有一定的继承和演化关系，它们共同反映了科学界、政策制定者和利益相关方对PFAS问题的关注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步深化，同时推动了相关领域的科学研究、政策制定和监管框架的发展。具体内容见[15]
演化性：随着科学研究的进展，声明从初期的警示性呼吁逐步转向系统化的行动计划和具体的监管建议。
协同性：它们共同推动了全球范围内对PFAS的认识、研究和管理，连接了科学界、政策制定者和利益相关者。
推动全球性关注：这四个声明逐步将PFAS问题从科学领域带入政策领域，并促使国际组织和政府采取行动。
促进科学研究：声明明确了科学研究的重点和方向，推动了对PFAS环境行为、毒性机制和替代技术的研究。
推动政策制定：为各国制定PFAS相关的监管政策和法规提供科学依据和建议。
提升公众参与：通过声明和宣传，提高了公众对PFAS问题的认识，增强了消费者在选择产品时的环保意识。
这四个声明在PFAS问题的全球治理中起到了奠基性作用，也为未来进一步的管理和治理提供了指导。同时，也要看到在新污染物的全球治理中，缺乏中国声音。虽然中国在新污染物方面也做了很多工作，制订了详细计划和实施方案，但没有从全球角度上发出中国的声音。
这也是PFAS-free建立的初衷之一，进行科学的新污染物PFAS知识的科普，让普通人能够学习到PFAS知识，了解它的分类、高端PFAS材料的不可替代性，以及有毒的PFAS的危害等。只有大家科学的认识到这样的一个问题，才会形成推动解决问题的力量。
1）是美丽中国建设、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需求，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的必然要求；
2）新污染物造成的问题已经迫在眉睫，癌症年轻化、环境恶化等问题都或多或少与新污染物相关，其中PFAS污染是重点治理对象。它集“有毒、全球性污染、永久性、难去除这四大“完美”特点于一身，PFAS在新污染物中是人类新”公敌“的不二之选；
3）国际上发达国家在寻找“低碳”之后的第二个”道义“继承对象，“低氟”已经被他们选中，他们已经道义层面（四大PFAS宣言，如第三个宣言苏黎世宣言中就提到追究商品中的“PFAS足迹”问题，妥妥的“碳足迹”翻版）、法律层面、科技层面和产业层面完成布局，并且已经进入实施阶段；
4）未雨绸缪，中国不能像在”低碳“问题上被发达国家牵着鼻子走而形成的”低碳“壁垒。中国作为是全球最大的PFAS生产和消费国，将来这个问题不但是生态环境问题，更是要面对的新的经济壁垒，即”低氟“壁垒。
简而言之，基于上面的分析，采用我们国家对管控其它污染物的原则一样：分阶段、分重点、分毒性、分行业的逐步对PFAS新污染物进行摸家底、理现状、设目标、搞试点。在保证经济发展需求下，对PFAS进行精确定义、划分、制定有毒的PFAS（大范围），然后制定管控的PFAS（小范围），学习美欧等先行国家的经验，未雨绸缪应对即将来临的全球性的“低氟”壁垒。
政策层面：以美丽新中国建设意见为指导，进一步完善、细化新污染相关领域的政策，如加强新污染物PFAS的知识普及，让更多人了解它的危害；产品PFAS信息披露、PFAS排放标准；在标准领域开展相关这类的产品的PFAS含量标准修订；逐步禁止PFAS非必要用途;引进PFAS-free相关产品认证，建设安全放心的产品体系等。如2024年9月发布的《新污染物生态环境监测标准体系表》，里面涉及到完善PFAS的相关标准。
技术层面：涉及PFAS的行业非常多，无论是使用和生产，无非是开发PFAS替代技术、替代品或者减少使用PFAS的技术。PFAS的分析检测、含PFAS的处理回收与销毁技术。PFAS相关行业尽快启动”低氟“技术发展路线，在规划、政策、技术、标准和产业方面形成”低氟“化发展，发展高端含氟材料和高端非PFASF替代技术。
重点的氟化工行业层面：因为氟化工行业是产生PFAS的源头，所以要从源头上控制有毒PFAS的使用和排放，这是实现”低氟“社会的重中之重。建议重点要开发低毒含氟表面活性剂甚至非氟表面活性剂的氟聚合物生产技术、含氟表面活性剂的回收再利技术。对已经产生排放的地下水中的PFAS回收[16]，如PFOA等有毒PFAS开展的回收、销毁技术。针对第四代含氟制冷剂降解产生超短PFAS三氟乙酸（TFA）的重大缺陷，开发不降解产生TFA的新一代产品[17]，突破当前的跨国公司技术壁垒，实现中国氟化工由“跟跑”到“领跑”的跨越。
本倡议是PFAS-free发表的一点不成熟的想法，在建立并宣传PFAS知识三个月以来得到了各方的认可和支持，借此机会表示感谢。其上有些观点有来自与PFAS大咖的交流所产生的灵感，有些是与相关领导交流时得到的启发，也有直接得到专家教授的资料支持和指导，还有来自与本号粉丝交流过程汲取的知识。PFAS-free在经过思考后逐步形成，并与业内专家进行了研讨，有偏颇之处还请大家多多指教。希望此文能进一步加深社会各界对新兴污染物PFAS的了解，科学的认识PFAS的作用以及其造成的危害，如何面对和解决这样的一个问题等，共同促进我国对新兴污染物的治理，推进美国中国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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